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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校园小说:只遥远的陌生人

编辑:sx_mengxiang

2014-08-05

精品学习网小编为大家整理了青春校园小说。希望大家可以认真阅读。

(一)

我叫王定一。

23岁,在北京的一所大学读大三。

这是11月的一个星期五,人群看上去疲惫不堪,像最近的天气,被霾来扯着,昏昏沉沉。

上完这星期最后一个工作日的课程,我觉得我应该去找小易谈一谈,即使这看上去有点像多此一举,但所有故事总该有个像样的总结词,让不完美的故事有完整的结尾,

她叫易晓婷,大一那会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喊她小易,她倒也喜欢这个称呼,她说她叫小易,我就叫小一。

大一没过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那个时候专业里谈恋爱的恋人已经有好几对。

我翻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几条来自同一号码的短信,边滑动手机边笑起来,早就预料到了,比起我,双鱼的易晓婷更希望故事能完整,而不是这样不了了之。

短信上说,周五了,该忙完了吧,那么,谈谈吧。

两周前的星期一,我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待在画室,思考着怎样才能画出一只猴子忧郁的眼睛,小易发来了一条短信,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她是说一起吃晚饭或者是又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也可能她是说她正在被窝里躺着承受女人每个月必经的痛苦之类,我想我了解她,她一直再说这些。那天下午,那只没有眼睛的猴子扰乱了我的心,我的脑子里一直在闪过几百只眨个不停的眼睛,等我终于没有任何灵感失望不已,而决定看一眼手机上刚才的短信时,手机已经提示新短信有三条。

你自己去吃饭吧。

王定一,分手吧,

你也觉得该这样吧,对不起。

然后我突然就看见了一只明亮忧郁的眼睛。那只猴子完成了。

(二)

学校旁边的咖啡店,恋人们最爱的地方之一,店并不大,但装修温馨,色彩浪漫,甚至我的一些同学说,坐在这里,点上一杯咖啡,玻璃窗外面如果也恰好下起雪,那么你一定会感觉到什么叫做幸福

现在外面就已经下起了雪,北京今年的第一场雪。

小易已经在里面坐着等我,她选择了一个角落,灯光本来就昏黄,角落更显昏暗,看见我的时候她站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还站起来了,这可不是你,她听了这话略显故作沉稳的边坐下边说着,这才像你!

我想女孩子总是这样的,像小易这样,即使是她说的分手,她也会流着眼泪把这整个故事从头到尾回忆着再说一遍,中间她会问,你还记不记得。

易晓婷说无论她怎么做她都不能感觉到她觉得应该有的那种感觉。她突然又连带着眼泪转过脸去笑了一声说,兴许人家说的对,大学就是这样,就算恋爱,也如同按部就班,不痛不痒。就像她和我,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走路,却在最初的几个月之后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就好像我们只是该一起吃饭该一起走路,她说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我们甚至早就不再爱着彼此了。

易晓婷说,为了爱情,分手吧。

我走出咖啡店的时候,雪已经很大了,也可能正因如此,路上的恋人们越来越多,他们的动作大都很像,女生把头埋在男生的手臂里,男生把手搭在女生另一边的肩膀上,也不觉得冷。这是恋爱中恋人该有的样子,也或者,像易晓婷说的,是他们自己认为的该有的样子。

大学的爱情,有时候就像一场场过家家一样,甚至自己都分不清。说这句话的人,叫郑音音。

我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寒假已经快要开始了,就真的像小易说的那样,没用太久,我们就已证明彼此对对方来说早已是可有可无。这虽无奈但也无比诚实;

郑音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读大学。西安的一所大学。而当时的我还在读高中。

我不能说是突然想起她了,那个陪伴了我高中三年的大学女生郑音音,我只是从来没有向谁提起过。

我想也许是易晓婷的话让我明白,有些东西你必须去面对。无论是不爱,还是爱,你都该在当时有勇气去面对。易晓婷用她的选择让我想起很多事情,现在的,过去的,也让我想起我一直没去的那座城市-西安。

寒假来临的前一天,我突然就觉得我应该去一次西安,不论为了什么,我都该去一次西安。

(三)

我不是因为失恋,也不是想要找到郑音音,我也不可能找到她。但郑音音的确在西安,这是她最后一次留给我的话,她说她会一直留在西安,即使她真的非常不喜欢这个城市的拥挤。

清晨九点,从北京出发的火车在夜里行驶了十四个小时零五分后,终于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西安站。

从出站口往外走的时候,我看到外面接站的人群一层又一层的左右移动着.

这是郑音音曾给我描述过的情景,她还说过在这里每天夜里睡在广场的旅人,她说如果是个冬天的夜里,站广场就变成了一幅让人无奈心酸的画面。你穿过躺在地上的人们的身体,就像幸存的士兵穿过躺着战友的战场,你会有那样的感觉,郑音音说。

我一眼就看到了城墙,厚重的堵在西安站的面前,高大而雄伟,沧桑而沉重,这是西安唯一能让郑音音自豪的建筑,几年前的她就是这样说的。

(四)

认识郑音音的时候,我十八岁,在休学画画的两年后刚开始读高一。那时候,她二十岁,读大二。

故事的开始是我在微信的漂流瓶里发了一句什么话给扔了出去,内容时间这些都已经忘记了,郑音音捡到了它,并且回给我一句话,她问我,为什么是南非?她的声音突兀,空灵,平静,但不可抗拒。所以即使她问的这句话和我的漂流瓶没有半点联系,我还是回给了她一个问号。然后我就看到她通过漂流瓶打招呼给我。

我通过了验证,大概是因为她说话的声音,也或许当时我实在是闲的无聊,所以我通过了她的验证。

她发来的第一句话是,我是说你的地区,南非?

后来她说,“之所以我们能认识,大概是因为那天我正好看到了一本关于南非的画报,也正好你和我都玩了微信的漂流瓶,也正好,你在地区了乱选了一个南非。”我笑着说“对啊,真是缘分啊!”

一周以后,我们就已经可以互相开着玩笑说嘲笑彼此的话,她懂得多经历也多,偶尔深沉,偶尔神经质,虽然她从未讲过她的高中她的以前,但我能听出她以往的波澜。她热衷于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跟我讲话,她跟我说着他们那个年纪在意的事情,说我不懂。但我们不知道是忘记还是刻意,没有人问关于对方的任何,甚至是名字。知道她名字,是在她第一次删我前的最后一次聊天中。

从一开始这个遥远的陌生的大学女生就用她独特的姿态存在于我的生活里,我才发觉我们的兴趣和观点总是难以理解的相似,郑音音兴趣广泛,更偏重男孩子喜欢的东西。我和她不常争论,任何事情她都能给出她让人信服的不可拒绝的看法,她很少用语音说话,但我却偏偏记住了她的声音,郑音音曾讲过一个灵异故事,配上她空灵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简直绝了,我万分膜拜的对她说,“女青年,你不会真的就是一女鬼吧,我每天都在跟一女鬼聊微信哈哈”,她幽幽的又发来一句,“你猜对了,我就是”。

终于我还是问了,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郑音音。

我叫王定一。

她突然就不说话了,后来只说了句“哦,”就不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我再找他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把我删了。

(五)

出了西安站,没怎么费工夫我就找到了定好的青旅,晚上我认识了一些这里的朋友,他们中的几个已经对这座古城非常熟悉,这些人来自很多国家,很多地方,因为语言问题,大家的交流并不是很顺利,所以连带着比划和表情的表演,却很快让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熟悉起来。台湾来的一个个儿很高的小伙子说他来西安就是想见识见识西安的美食和他们台湾的美食到底是哪家更胜一筹,新西兰来的白人女孩说西安只是他漫长路程中的其中一站,她并不会做很长时间的停留,还有广西来的一位背包客说他仅仅是喜欢这座北方城市。被问到的时候,我说,我来西安,只是想看看他的样子,感受它的气息,我说我曾梦到过西安,所以我来了。黑人姑娘jada不可思议的问我,王,你是个诗人吧。

下午我跟着jada他们去了有名的回民街,为了吃一碗地道的羊肉泡馍。等菜的时候,我听着老板娘跟边上的几位顾客谈论西安的天气,她说“今年冬天别想看到雪了,都干成啥样了你说。”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跟着略带不满的说,“这可不,这不下雪哪像是个冬天”

从我下火车,西安的天就一直阴着,像北京一样,这里也有大片大片的散不掉的霾,压过每个人的头顶。

(六)

我还是重新加了郑音音的微信,晚上的时候,她就已经通过了我的验证,她抢先说,“我不小心。”

这样的不小心,她在后来的三年里重复了四次。

我渐渐发现她是个绝对怪异的人,深沉又阳光,随性又挑剔,她讲她大学里的事儿,讲她看不惯的行为和不能理解的风气,有几次,她也提到她的感情。她提到过一个玩音乐的男朋友,说她和他默契的要命。她还提到过一个女生,她说她喜欢那个女生以致于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双性恋。除此之外,我就只知道她的名字叫郑音音,20岁,在古城西安读大学。

后来我见过一张她的照片。我说“我越来越好奇,叫郑音音这名儿的都长啥样,”她马上就发来了一张照片,她在宿舍里,穿着黑色的毛衣,长头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望着镜头。她说那是她固有的表情,改都该不掉了。

于是在我眼里这个眼神忧郁,嘴唇倔强的微微翘起,还有一张严肃又孤独的脸的人,就是郑音音该有的样子。

我特别挑了一张和画室的朋友演小痞子的时候拍的照片发给她,照片里我叼着一根烟,眼神挑衅的看着镜头,我对郑音音说“看小弟我长得帅吧。”很快她就回给我一句“这样欠揍的模样可真和王定一这名儿不符,剧照吧小朋友。”

我和郑音音这个人越来越真诚的说话,之后她又有几次莫名的删掉我,但每次只要我不问理由再找她,她就能通过我的验证再继续说之前没说完的话。她从来不提她删掉我的原因,我也学着不再去问。

她虽然常以长者自居,但偶尔也会感叹时光太快,她说“王定一,这就叫忘年之交吧哈哈”,她说,“王定一,你可真年轻”。

没有人知道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就像郑音音说兴许是不会见面也大我三岁,所以才会无所顾忌才会真诚交谈。而现在我才明白,在那些年的我眼里,郑音音就像是唯一只有我知道的一座秘密宝库,她指引我也陪伴我,甚至是我失落沮丧时给我躲避的唯一角落。

我一直记得一个晚上,外边大雨下个不停。我坐在沈阳站的候车大厅等着凌晨三点去北京的列车,我昏昏欲睡又不敢睡,也和周围所有人一样忐忑不安左右无聊着等时间快点过去。郑音音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终于回了我的微信,她说,她突然就醒了。然后她开始漫无目的的聊了起来,她让我不要催促她睡觉,说第二天早上没有课,她说陪伴朋友就是她这样的君子该做的。那两个小时过的很快,等待也就不觉得再是煎熬。快三点的时候她说,王定一你该上车了,晚安。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她二十二岁生日,我认识她已经两年。而她已经不可思议的删过我五次

最后一次我加她的时候,我问她,郑音音你有意思没,好玩吗?她在沉默了一整天之后说,“不会再删掉你了。”

但她说话没算数。

(七)

我来西安不是为了找郑音音,但是西安,让我想起郑音音。我想她可能已经结婚了,那是她说的,会在二十五岁找个人结婚。今年,她就是二十五岁了。

我以为西安是温暖的,至少不能比北京更冷。但在西安的第二天,我开始不停的打喷嚏,甚至到晚上开始不停的流眼泪。青旅的那几个朋友给我送来了一大堆的药,jada他们说可以带我去附近的一个小诊所看医生。在这个陌生的被雾霾笼罩的古城里,我第一次感动到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碰到了热情好心的陌生人,除了感谢你还应该去看他们的眼睛,那一定是你觉得这世间最美的眼睛。这还是郑音音说的,她说“王定一,没准有一天我就可能是你看见的那个好心人,接着她又说,“怎么可能”。

郑音音说对了,我没有见过她,三年前我高考结束,她最后一次删掉了我的微信。

那一次她留给了我她的理由。她一次次删掉我并最终还是要删掉我的理由。

那个高考完后轻松的让人难以承受的漫长假期,我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去我一直想去的地方,我背着包到处走着,西藏,云南,广东,内蒙……我都去了,我唯独没有去西安。

那个理由听着可笑到像是一个小孩赌气时说的话,可我真的怕我在人群中会看见郑音音,看见那个,听闻了我整个青春里喜怒哀乐的陌生人。即使,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生活中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除了微信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的两个人,删掉微信,其实就是从生命中彻底删除了,即使这样的认识,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但我还是把西安从那个计划了整个高中的路程中绕过了。

所以,关于郑音音的整个故事,在那个暑假之后,彻底结束了。

标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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