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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汉前期的策问与对策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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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08

汉武帝即位后,于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十月下诏,要求“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这次的诏举贤良是否进行了策试,史无明文,但是丞相卫绾借此机会提议“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得到汉武帝的批准。不过,此时的西汉王朝是窦太后掌握实权,“太后好黄老之言”[4],推崇儒术的魏其侯、武安侯以及御史大夫赵绾、郎中令王臧或贬或死,想来策试也很难顺利进行。

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五月,其时窦太后已于前一年去世,武帝开始独立行政,《汉书》载武帝乃再次“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象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徕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5]161这是汉武帝的策问文,它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推崇历史上的治世,即唐虞之世和西周的成康之治;二是要求士子们对现实的政治状况提出建策,怎样做才能够“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要求贤良们“著之于篇,朕亲览焉”[5]161。

值得注意的是这段史料的最后说:“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似乎董仲舒和公孙弘是在同一次对策中脱颖而出的,但考察一下二人的传记,我们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考《汉书·董仲舒传》载:“武帝即位,举贤良文学之士前后百数,而仲舒以贤良对策焉。”传中载有武帝的策问文,“制曰:朕获承至尊休德,传之亡穷,而施之罔极,任大而守重,是以夙夜不皇康宁,永惟万事之统,犹惧有阙。故广延四方之豪俊,郡国诸侯公选贤良修絜博习之士,欲闻大道之要,至论之极。今子大夫褎然为举首,朕甚嘉之。

子大夫其精心致思,朕垂听而问焉。盖闻五帝三王之道,改制作乐而天下洽和,百王同之。当虞氏之乐莫盛于韶,于周莫盛于勺。圣王已没,钟鼓筦弦之声未衰,而大道微缺,陵夷至虖桀纣之行,王道大坏矣。夫五百年之间,守文之君,当涂之士,欲则先王之法以戴翼其世者甚众,然犹不能反,日以仆灭,至后王而后止,岂其所持操或悖缪而失其统与?固天降命不可复反,必推之于大衰而后息与?呜乎!凡所为屑屑,夙兴夜寐,务法上古者,又将无补与?三代受命,其符安在?灾异之变,何缘而起?性命之情,或夭或寿,或仁或鄙,习闻其号,未烛厥理。伊欲风流而令行,刑轻而奸改,百姓和乐,政事宣昭,何脩何饬而膏露降,百谷登,德润四海,泽臻草木,三光全,寒暑平,受天之祜,享鬼神之灵,德泽洋溢,施乎方外,延及群生?子大夫明先圣之业,习俗化之变,终始之序,讲闻高谊之日久矣,其明以谕朕。科别其条,勿猥勿并,取之于术,慎其所出。乃其不正不直,不忠不极,枉于执事,书之不泄,兴于朕躬,毋悼后害。子大夫其尽心,靡有所隐,朕将亲览焉。”比较一下《武帝本纪》所载的策问文与《董仲舒传》所载的策问文,我们可以看出明显的不同。分析《董仲舒传》所载的策问文,武帝首先谈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是“任大而守重”,他夙夜不宁、殚精竭虑犹恐有缺,所以要广延豪俊贤良之士,“垂听而问”,“欲闻大道之要,至论之极”;其次,他对历史进行了回顾,推崇五帝三王之道,对大道微缺、王道大坏、很多人想要恢复先王之法而不能,发出疑问,“岂其所持操或悖缪而失其统与?固天降命不可复反,必推之于大衰而后息与?”还是他们所为屑屑无补于世呢?他明确地提出:“三代受命,其符安在?灾异之变,何缘而起?”他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再次,他说明了自己所要达到的目标,“伊欲风流而令行,刑轻而奸改,百姓和乐,政事宣昭”,怎么做才能实现“膏露降,百谷登,德润四海,泽臻草木,三光全,寒暑平,受天之祜,享鬼神之灵,德泽洋溢,施乎方外,延及群生”呢?最后,他希望这些通晓先圣之业的豪俊贤良“明以谕朕”,条分缕析,“取之于术,慎其所出”,即使与当今的执政者有关的事情,也可以直言无讳,不必担心后患,因为对策文“兴于朕躬”,是由皇帝自己开启审阅的,所以他要求“子大夫其尽心,靡有所隐”。

对于汉武帝的策问,董仲舒作出了对策,他的对策可以分为如下几个层面:第一,他提出了著名的“天人感应”学说。董仲舒总结了春秋时期的历史,对天人关系进行了解说:“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他认为天心都是爱护人君的,除了那些太无道的君主,“天尽欲扶持而全安之,事在强勉而已矣”。这里的“强勉”就是努力实践的意思,“强勉学问,则闻见博而知益明;强勉行道,则德日起而大有功”。这里的“学问”和“道”是他特别提出的两点。 第二,他对汉武帝提出的疑问进行了回答,重点解释了“五帝三王之道”。“道”是什么?是实现“治世”的路径,而仁义礼乐就是践行“道”的工具。古代的圣王故去了,其子孙之所以能够“长久安宁数百岁”,是礼乐教化深入民心之故。后世的君主之所以“政乱国危者甚众”,乃是由于所任非其人、所由非其道,他指出“周道衰于幽厉,非道亡也,幽厉不繇也”,而宣王能“思昔先王之德,兴滞补弊”,“周道粲然复兴”,这是“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所以治乱废兴不在天命,而在于当世君主自己,乃“其所操持悖谬失其统也”。

他对“天命”的解释是“皆积善累德之效也”,而灾祸的产生则是由于继世之君“残贼良民以争壤土,废德教而任刑罚”,致使“邪气积于下,怨恶畜于上,上下不和,则阴阳缪盭而妖孽生矣”,这就是说现实社会中的灾祸都是由于君主失德、失政所造成的,皆是人祸。他对“性命之情、或夭或寿、或仁或鄙”进行了解说,“命者天之令也,性者生之质也,情者人之欲也”,这些本就不能纯粹、一致,在于统治者的陶冶而成,孔子所说的“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就是这个道理,所以王者欲有所为,宜求其端于天,天是“任德不任刑”的,“天道之大者在阴阳,阳为德,阴为刑,刑主杀而德主生”,统治者应该“承天意以从事,故任德教而不任刑”,“今废先王德教之官,而独任执法之吏治民,毋乃任刑之意与!”第三,他提出了对现实政治有极大价值的“正本”、“教化”和“更化”的建策。关于正本,他提出“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实现王道之终。关于教化,他提出万民之从利犹如水之走下,不以教化堤防之就不能止,君主要治理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具体做法就是“立大(太)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浸润砥砺,“节民以礼”,就能做到“教化行而习俗美”。关于更化,他指出自西周末年到秦朝灭亡的天下大乱,“其遗毒余烈,至今未灭,使习俗薄恶,人民嚚顽,抵冒殊捍,孰烂如此之甚者也”,汉继秦之后,“如朽木粪墙矣,虽欲善治之,亡可奈何”,所谓“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当此风习败坏之际,“常欲善治而至今不可善治者,失之于当更化而不更化也”,因此必须实行更化。针对汉武帝所问的“何脩何饬”,他提出“仁、谊(义)、礼、知、信五常之道”乃是王者所当脩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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