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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古代文学传记与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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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04

二、艺术加工方式差异

作为文学作品,无论传记还是以传记文本为题材的戏曲,除需具有不同程度的史料价值外,还要具备一定的文学价值,即做必要的艺术加工,调动各种文学手段展现历史人物事件,力求使作品栩栩如生。但囿于对文与史的倾向程度不同,二者在艺术加工方式上也存在极大的差异。

1.传记重细节描写,戏曲重情节塑造

承上文我们知道,传记是记述传主一生行为的文体,要求“包举一生而为之传”,试想在相对有限的篇幅内记述传主全部生平,其高度的概括性和凝练性难免会导致传记过分局限于文体特征;加之传记作者在记述传主生平事迹时,虽有可能渗透自己的某些情感、想象或推断,但终究不能因文害义而违背纪实性这一传记的基本要求,所以一般不做虚构。为避免使所传人物骨骼化、履历化,他们只能选用大量少而精,但又必须是有充分史实依据的细节描写来具体、生动、鲜明地表现传主的外貌特征及内在本质,以增强传记人物的真实性、可感性和感染力。与之相反,戏曲的特点则是虚构。戏曲人物不会也不必拘泥于史传文本中人物生活的原始状态,它所着力强调的是心理学意义上的那种情绪感受和人物内在精神的真实,为求证真实甚至不惜变形、离形、遁形、舍形,以极度曲折、跌宕、精彩的故事情节使观众处于对剧情的悬疑和期待之中,既出寻常视听之外,又在人情物理之中,从而使观众的观赏兴趣高昂并得到情感上的满足。元代有“小关汉卿”之称的年轻杂剧作家高文秀取材自《史记》廉、蔺之事创作《成功经赴渑池会》时,在保证与史传故事基本吻合的前提下大胆进行情节上的扩充与虚构:首先依据自己的臆度增补了廉、蔺二人的内心世界,表面看似以廉颇的忌贤妒能、重武轻文来烘托蔺相如的智勇兼备和宽阔胸襟,实则借以彰显文人在国家政治生活乃至军事、外交活动中举足轻重的作用,暗含着对“只识弯弓射大雕”的蒙古统治者的讽刺。其次是对史传素材深入挖掘,在情节上进行了再创造。他并未将全剧安排在“卒相与欢,为刎颈之交”的大结局中收束,而是演绎新情节:秦军入侵,二人一同迎战,廉颇领兵奋勇杀敌,相如押阵擂鼓助威,最终大获全胜。虽然这段情节在《廉颇•蔺相如列传》中根本找不到,但这虚构的结局却更符合剧情曲折、不拘泥于生活和史实这一伴随戏曲与之俱来的特性,同时也寄托了青年作家高文秀文武相济、治国安民的仁政理想。

2.传记人物复杂全面,戏曲人物单纯透明

人性作为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特质和基本属性,形成于一定的社会制度和历史条件下,为适应社会的要求,人的情感、理想、愿望、习惯和行为方式等必然会刻上深深的时代烙印,因此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称其为“每个时代历史地发生了变化的人的本性。”人性是复杂的,既相互矛盾,又融合统一。在人物塑造方面,如何区别对待这两种人性,又构成了传记与戏曲的另一差异。戏曲是一种舞台艺术,受时间有限、空间狭小的限制,它要求在有限的时空内最大限度地发挥艺术的潜能。因此,戏曲人物首先必须拥有十分集中、突出而又鲜明的个性特征,能让观众第一眼就明确这个人物属于哪一类人。其次,作者需有意将诗意风格和强烈抒情性渗透于人物塑造中,让演员依靠激烈的语言、夸张的动作等来表现炽烈的感情以引起观众的共鸣,甚至借助剧中人物自报家门和内心独白的方式完成对人物的褒贬,“自由谑弄,讽刺当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其妍媸,做出喜恶判断。如三国戏中曹操的奸诈、孔明的智慧,水浒戏中李逵的鲁莽等,人物性格单纯透明,往往开篇便已定性,倾向性十分鲜明。相反,传记要求记述的则是传主的“一生行宜”,强调“包举一生而为之传”,因此在人物塑造方面,既要表现出传主的主要性格特征,又不能忽略那些独特的社会生活环境对人物性格的影响,只有对人物在特定历史时期的思想发展过程及功过得失做客观、全面的评价,才符合史家自觉写历史的要求,否则将传主的两种人性截然分开,会使得作品既幼稚又片面,从而失掉其作为史料的存在价值。例如,司马迁在《史记•范睢蔡泽列传》中不仅歌颂了范睢的忍辱负重和过人才干,同时也揭露了范睢为获取个人名利不择手段倾轧他人的行径。高文秀在《须贾大夫谇范叔》的创作中对人物性格进行了巧妙的移花接木,把魏国丞相魏齐以刑罚侮辱范睢的诸多行径都转移到须贾身上,使须贾的狭隘歹毒、扼杀人才的丑恶行径得到突出,而范睢则作为一个纯粹的才华出众又怀才不遇的有志之士,人物性格变得更加鲜明单纯了。综上所述,传记文学与戏曲创作存在着诸多差异。但就二者的价值而言各有千秋,其中尤以戏曲更优秀。《中国文学七论》中提到:“中国戏剧史是一粒橄榄,两头是尖的,宋以前说的是戏,皮黄以下说的也是戏,而中间饱满的一部分是‘曲的历程’,无论如何比两端来得酣畅一点。”这是因为戏曲不完全受传记的束缚,可以在文本的基础上提炼出某种有节制的意见新解,甚至在人物塑造和情节建构方面做出一定的益于表现主题的虚构,以反映感情的真实为根本,达到如明人沈际飞所说:“惟情至,可以造立世界;惟情尽,可以不坏虚空”,使戏曲既缜密周详又飘逸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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