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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笨小孩” 几乎每所学校都有孩子有学习障碍

编辑:wengjiming

2020-09-28 09:57:59

 生活中古灵精怪,一拿起书就读得磕磕绊绊,刚学过的字马上就忘,写起字来要么多一笔、要么少一画……

  遇到这样的孩子,家长、老师总是说:“你也太不认真了!”“你怎么这么不努力?”……可无论怎么提醒,怎么严管,孩子却起色不大。

  “这孩子怎么这么笨?”有家长问。

  “不,这不是笨!”张旭摇摇头,“您的孩子可能只是患有学习障碍。”

  张旭,是北京联合大学特殊教育学院副教授,关注“学习障碍”儿童已有15年,在她下校调查中,几乎每所普通小学中,都有患有“学习障碍”的孩子。

  “他们智商没问题,只要学会‘懂得’,方法得当,就能帮助他们跨越障碍。”张旭说。

  【症状】

  “阅读障碍”占比最高

  几乎每所学校都有

  学习障碍不是因为智力发育迟缓,或某种中枢神经系统疾病导致的,而是一种具有生物学起源的特定神经发育障碍。“我们的大脑是高度分工的,对不同事物的认知有着不同的加工模式,‘障碍’的表象也不同。”张旭说,比如有的人五音不全,有的人方向感不强……“学习障碍”就表现在某个特定的学习领域上。根据不同的表现,学习障碍包括阅读障碍、书写障碍、计算障碍等。

  “学习障碍”群体中,阅读障碍者占比最高,超过80%。调查显示,在各种不同的文化和语言里,学龄儿童阅读障碍的发生率基本在5%至15%之间。张旭说,如果仅按5%计算,20个孩子中就会有1个有阅读障碍,这说明,每所普通小学里都一定会有阅读障碍儿童。根据下校经验,不仅是每校,几乎每个班上都有阅读障碍儿童。

  怎么能看出孩子是阅读障碍?

  张旭说,如果孩子朗读时读得很慢;经常丢字、加字、改字;容易混淆形状相似的字,能读对字,但完全不知道字义;或者原本知道字义,但把字放到句子中就无法理解;遇到不认识的字,无法根据上下文去推测;总结深层含义的时候有困难……有这些表现,就可能是“阅读障碍”。

  “阅读障碍”常会与“书写障碍”相伴。

  小学四年级学生乐乐(化名),每次交作业都特别困难,读书也总是很慢。“他也不笨呢”、“怎么让他写作业就这么难”……老师和家长很头疼。

  张旭要来乐乐的卷子一看,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对于小学四年级的孩子来说,“练习”的“练”字是高频字,早就应该掌握了,但是乐乐写这个字时,总是被某个笔顺细节绊住,不断涂掉重写,写四五遍才能把这个字写出来。“这就是很明显的书写障碍。”张旭说。

  “造字”也是一个突出的行为表现。张旭曾遇到过一个一年级的孩子,他的作业本上,总是出现各种奇怪的字,比如“春”字少一捺,“的”字右边点两个点儿。可让他看图讲故事,小男孩儿也能讲得绘声绘色,但让他照着书读故事,就有点儿费劲。

  张旭提醒家长,虽然学习障碍有某些共性的行为表现,但家长不要死板地对号入座。“对于学习障碍的误判率也很高。”张旭说,老师常会有两个错误判断:“学习最差的孩子才会有学习障碍”、“成绩还不错的孩子不会有学习障碍”。

  【对策】

  怎么跨越障碍

  “对症下药”是关键

  有了“学习障碍”,岂不是一事无成?张旭说,家长也不用太担心,很多名人都有“学习障碍”的经历。

  只要对策适宜,找到适合的学习方法,就能跨越“学习障碍”。

  张旭说,学习障碍“致障”原因不同,其干预方案也不同。比如阅读过程需要多种不同层次认知技能的配合:视知觉的加工、语言学层面的加工、情绪和注意力状态和已有的经验等,“所以,对于一个有阅读障碍的孩子,我们首先要判断他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张旭说,如果有孩子存在视觉正字法的缺陷,即根据字形很难记住一个字,那就可以增加对字义的加工,“就像视力不好可以戴眼镜一样,我们可以形成别的策略,而不一定非要去让他死磕这个字。”

  小学三年级学生童童单纯记忆字形有较大困难,家长就让他反复写。张旭则采取“借助字义”的方式帮助童童认字。比如在认噪音的“噪”字时,张旭鼓励他根据字形编一个相关的故事,对字义进行深加工。童童想了想,绘声绘色地说,“有三个人都挤在一块小木头上,张着嘴抢着说话,太吵了,另一个人在旁边大张着嘴喊‘别说了,太吵了’,你看看,这下四个人一起说话,简直是噪音……”童童开心地讲完故事,“噪”字记住了。

  这个干预过程,张旭称为“个别化意义识字形成策略”。她说,干预初期采取这个策略,是因为绝大多数阅读障碍孩子阅读动机低落,自我价值感和成就感差;个别化意义识字形成策略符合汉字字形表意的规律,能激发孩子的兴趣。“当孩子熟悉这种策略后,再去引导孩子创编更多与汉字字源、字理相结合的故事。”

  【呼吁】

  如何从源头解决问题

  建议早筛查早介入

  多年来,张旭致力于为普通老师做通识性培训,她期待让更多的老师意识到,学生学习出现问题的背后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而不是简单的“聪明”或者“笨”。

  不过,张旭也常常会有种“无力”感,因为我国特殊教育领域并未将学习障碍纳入其中,相关的培训、干预、诊断等都缺乏政策、标准。

  学习障碍的“确诊”标准,在我国也存在着一定空白。要想形成系列的标准化评估量表,需要有着大量的数据积累,也就是要建立有巨大数据量的常模。

  张旭期待有关部门能将“学习障碍”纳入“特殊教育”,有了相关政策的支持,就会吸引更多的人从事学习障碍研究。

  学校对“学习障碍”的重视也十分重要,因为学校是孩子学习的场所,也是帮助孩子跨越障碍最合适的场所。

  曾有老师做过实验,同样一张卷子,阅读障碍孩子自己在考试规定时间内,只得了20分;老师把每道题的题干读给孩子听,孩子又做了一遍,得分是80分。

  张旭说,这个实验结果提醒学校,能不能尝试为有学习障碍的孩子提供特殊的学习方案和考试方案?她建议学校在新生入学时,可以有意识地进行筛查,促进早期介入、早期干预。

  张旭期待,能有更多的学校行动起来,帮助聪明的“笨小孩”跨越“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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