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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论文指导:孔子仁学思想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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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29

三,对老子反“仁义”说法的再质疑。

至于老子对“仁”“义”“仁义”“礼乐”的看法,学界已经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看法,即同儒家完全相对——反对“仁义”,这种看法事实上是有问题的,需要加以认真审理。

《老子》论“仁”8次,论“义”5次,俱载以下五章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五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予善仁,言善信。(八章)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十八章)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十九章)

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三十八章)

这几章是《老子》通行本中攻击“仁义”最为厉害的。但问题在于,根据最新出土的几种本子——《马王堆汉墓帛书》“甲本”和“乙本”,以及《郭店楚墓竹简本》,同通行本加以对照,其中的问题竟然十分严重。因为,各本语义解释存在相当的差异,甚至意思决然相反。

先看第五章:“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里的“仁”,是慈爱的意思,不仁就是没有慈爱心。细玩此处语意,老子没有明显的贬义,只是要求听任百姓自然而然地生活,社会就会和平安宁。因此而坚持“多闻数穷,不若守中”。

第八章的“予善仁”——施为万物善于行仁慈(也有一种理解是老子自认为自己善仁),这当是对“仁”的称赞。

问题出在十八章、十九章和三十八章。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十八章所引的通行本,与迄今为止最早的抄本——汉墓帛书本和郭店竹简本有根本的差异:

帛书甲本:“故大道废,案有仁义;知快出,案有大伪;六亲不和,案有畜兹;邦家闷乱,案有贞臣”。

帛书乙本:“故大道废,安有仁义;知慧出,安有□□;六亲不和,安有孝兹;国家闷乱,安有贞臣”。

郭店甲组本:“大道废,安有仁义;六亲不和,安有孝慈;邦家昏,有正臣”。

这里的“安”“案”作为疑问词,使得整个句子的意思产生了根本的变化。如果说,通行本的逻辑是:“大‘道’废除以后,于是有了‘仁义’,产生了智慧后,就有了伪诈,六亲不和睦,才有了孝子慈父,国家昏乱,于是有了忠臣。”意即仁义与大道是相反的东西,或是低于大道的人为之物。那么,在帛书本和郭店本中,这层意思却完全翻转过来:“大道丧失了,哪里还有仁义呢?智慧出来后,哪里还能见到大伪呢?六亲不合,还谈什么孝慈呢?……”。这样,“大道”与“仁义”不是矛盾的对立面,而统一在一起——大道废除后,仁义也没有了。说明老子仍然是将“仁义”纳入“大道”之中的,因而大道废弃,则仁义难存。所谓老子反“仁义”之说,看来起码有些动摇了。

十九章存在同样的问题,郭店本《老子》甲组本文字与通行本不同,而是:“绝智弃辩,民利百倍;绝巧弃利,盗贼亡有;绝伪弃诈,民复孝慈”。意思很清楚,这里没有“绝仁弃义”,而是“绝伪弃诈”。这无疑在某种程度上澄清了老子的反“仁义”的问题。不妨说,“绝仁弃义”的看法,大约主要是受到庄子后学影响而形成的道家观点。(

然而,三十八章的内容,与帛书中内容基本差不多,而郭店本则损折不全,只能根据通行本加以阐释:“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对这一段,历史上学者们的疑问较多,争议也很大。梁启超认为,老子是史官,精通周礼,不可能说出“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这样的话,并凭这一说法而否定《道德经》为老聃所作。也有人认为,这是老子对诸侯战乱和僭越礼乐进行的激愤讥讽的词句。在我看来,在文献不足的情况下,不能凭空猜测,而只能查阅《老子》一书中,“礼”的通常用法及其褒贬意见。

翻检《老子》一书,“礼”分别在两章中出现了5次,有以下几层意思。

其一,是“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三十一章)这里,“丧礼”的用法没有任何贬损的意思,相反,体现了老子那种“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的反战思想,和用丧礼的悲哀心情来处置战死沙场士兵的那种仁慈心。这里,老子两次坚持举行“丧礼”,可见其并没有完全反“礼”。这里值得提出的是,儒家经典中有三部关于礼的著作即《周礼》《仪礼》《礼记》。儒家之“礼”大抵包括了国家的政治制度、社会的风俗习惯、生老死葬的各种仪式祭祀,宗教行为方式和仪式、外交的礼仪礼节等,相当复杂,不是简单化约理解所能行的。

其二,即上引三十八章。但细查文意,仍然可以看到老子思想的两个层面:首先,老子认为传统的“礼”实际上在春秋末期那混乱的时代已经过时失效,因而应坚持批判礼的虚伪性而返回大“道”,因为道的根本特性是反——“反者道之动”,而不能过分拘于礼仪条文和繁文缛节。相反,应该看到凡事都会向相反方向转化,所以,只有在失道后“反”方向重新“自然地”获得道,而不是用德、仁、义、礼来“人为地”获得道。其次,在本原论意义上,作为宇宙最高存在的“道”,具有本体论的终极性意义,而产生于社会现实的德仁义礼等,不能与本体之道相比,而只能是处于第二位的、人为派生的地位,仅具有相对的社会性意义。这样,老子在哲学层面上,坚持了本体论哲学思想的原初性和普遍性,并同孔子的社会人生哲学的现世性和伦理性区别开来。

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老子并不是一般地反“礼”,也不是反对一切“礼”,而是反对轻薄虚伪的“假礼”,反那种丧失真实内容而徒剩无效形式的“伪礼”,而心仪真实的礼义和尚具有有效性的礼。这从他思想的“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先”可以看出,强调真正的慈爱(仁)为宝,并承认“予善仁”(八章)。在这一点上,孔子有相同之处。《论语·八佾》说“人而不仁,如礼何?”“礼,与其奢也,宁俭”,同样表明需要的是真实有效的而非虚假的形式主义的“仁”和“礼”。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说,那种不加分析先入之见的看待“仁”和“礼”问题,模式化地对老子和孔子对号入座的做法,似乎可以休矣。

三从“礼”中心到“仁”中心

孔子思想形成的具体来源相当复杂,大致可以说,是从历史文献和当时社会现实中逐渐形成的。由于受到历史文献的局限,今天不可能完全弄清其思想渊源,但是从他所处的战争频仍和“礼”崩乐坏的春秋时代,可以知道“礼”在当时是一个相当严峻的话题。正如《左传》所说:“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殷周重“礼”。据王国维解释:“盛玉以奉神人之器谓之若丰,推之而奉神之酒醴亦谓之醴,又推之而奉神人之事,通谓之礼。”“有制度典礼以治,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使有恩以相洽,有义以相分,而国家之基定,争夺之祸泯焉,民之所求者,莫先于此矣,且古之所谓国家者,非徒政治之枢机,亦道德之枢机也,使天子诸侯大夫士各奉其制度典礼,以亲亲尊尊贤贤。明男女之别于上,而民风化于下,此之谓治,反是则谓之乱,是故天子诸侯卿大夫士者,民之表也,制度典礼者,道德之器也,周人为政之精髓存于此。”其礼仪往往同祭祀对象等级和具体礼义礼乐的秩序紧密相关,以形成一种严格的上下等级威仪和社会的差别意识。在这一点上,有学者认为,“礼”成为孔子思想的关键。如李泽厚认为:“孔子讲‘仁’是为了释‘礼’,与维护‘礼’直接相关。‘礼’如前述,是以血缘为基础,以等级为特征的氏族统治体系。要求维护或恢复这种体系是‘仁’的根本目标。”而郑永健认为,“孔子是针对其身处时代社会秩序面临崩溃的危机,而提倡恢复周礼,但他在这套秩序伦理化﹑意识型态化时,他同时给周礼注入了一些新的内容——孔子反省秩序之背后有一理据或成立之根据,此便是人的道德自觉,即‘仁’。”这些看法,均注意到“礼”与“仁”的内在关系,即一种外在的社会秩序与内在的道德依据的复杂关系问题。这对我们探讨孔子从“礼”到“仁”的重心转移,有所铺垫。

周代的礼乐制度是严格的社会等级制的体现。《礼记·祭统》“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的重要性在于,使人们按照一套严格的律令去规范自己的行为方式。治人之“礼”要深入人心,必须同“乐”结合,礼是行为道德的规范,而乐能调和性情、移风易俗。二者皆可用以教化人民,治理国家。礼与乐的配合相当严格,只有这样才能显出森严的秩序和权力的威仪。一般而言,“礼”这一范畴有多层意思,一是指人类社会的行为规范和共处关系秩序。《礼记·曲礼上》:“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常,明是非也。”二是指规矩恭敬的行为态度和隆重仪式。《吕氏春秋·开春论·察贤》:魏文侯师卜子夏,友田子方,礼段干木。”三是指一种祭礼。《仪礼·觐礼》:“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于西门外。”这多层意思中,第一层是最根本的意义。

试对《左传》(编年始于公元前722年,终于公元前464年)中出现的先秦思想的核心范畴“礼、仁、义、乐”等加以统计,结果如次:“礼”出现526次;“德”333次,“义”有112次,“礼义”相连用仅2次,“乐”计有178次,而“仁”出现最少仅39次。《诗经》中“德”71次,“礼”10次,而“仁”仅仅出现2次,“义”出现3次。

可见,孔子之前,“仁”并不是一个经常出现的核心范畴,当时的核心范畴应该是“礼”(以及相关的“德”“义”),“礼”成为春秋时代思想和社会政治观念中最高层次。《左传》“礼”的含义相当丰富,有的已经具有核心范畴的含义。如:《左传·隐公十一年》:“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恕而行之,德之则也,礼之经也”;《左传·传》二七:“夫礼、乐、慈、爱,战所畜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后可用也”;《左传·传》十一:“礼,国之干也;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礼不行,则上下昏,何以长世?”无疑,春秋时代是一个“礼”中心主义的时期,这一时期,无论是国家的典礼,民众的冠婚丧祭有着严格的礼制,而国际之间的交往和战争,君臣之间的关系,以及各种季节的祭礼和喜庆之礼,均有一整套严格的规定。

但是,在《论语》中,这种“礼”的中心地位已经逐渐转换成“仁”中心。“仁”的解释有多种,比较有代表性的看法是,其一是“二人关系”说,其二是“上身下心”“心中思人”说。也就是说,“仁”的根本精神就是居于相当普遍意义的“爱人”。《论语》对“仁”极为重视,其中“仁”出现了110次,而“礼”仅出现75次,而且还包括“礼乐”一词在内。应该说,孔子继承春秋时代的礼制思想,但是又不拘于这一思想,即不再以“礼”为中心,而以“仁”为中心,甚至强调没有仁的礼是没有意义的——“人而不仁,如礼何?”(《论语·八佾》)这里,不难看到孔子对春秋“礼中心主义”的扬弃,而开创了自己的“仁中心主义”思想体系。这意味着,自孔子始,儒学从可分为以“礼”为基础的社会伦理规范逐渐转向以“仁”为基础的德性原则层面,外在之“礼”与内在之“仁”不再成为一种对立的思想模式和制度模式,而是使涵养德性的伦理秩序的“礼”,在与“仁”的人格实现的德性理想中,构成一个完善的“君子”思想伦理体系。“君子”体现了以仁为基础的“仁与礼”的整合——孔子思想中作为“仁的境界”的体现者的“仁人”“君子”是尊礼的。因此,那种认为孔子思想是礼中心主义的看法,是不够全面的。

“仁”在孔子的体系中究竟占什么地位?“仁”究竟是一个从属性的概念,还是一个原创性的概念?“仁”在孔子的道德理想主义学说中,是比“礼”与“道”更为抽象的还是更具体的?在孔子那里,圣人、仁人、君子的关系怎样?这些都是不可轻轻滑过的重要问题。陈荣捷在《仁的概念之开展与欧美之诠释》中认为:“仁为儒家哲学之中心,亦即中国哲学之中心。二千余年,步步发展,可分七分目言之。”即:孔子全德之仁,以爱言仁,博爱之谓仁,仁即性即理与理一分殊,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仁与生生,心之德爱之理。在《康有为论仁》一篇中进一步认为:“仁之观念为儒学之神髓,孔子所常谈,比论孝弟忠信为多,非如论语子罕篇所谓之‘罕言’。……其义由孔孟而经汉唐宋明诸儒步步开展,以达康有为谭嗣同之新仁学,相得益彰。”这种看法,无疑有其深刻之处,并对我们的探讨有所启发。

在我看来,对孔子的“仁”中心思想,应从圣人、仁人、君子三者的等级秩序看,“圣”包含仁而成为比“仁”高的境界,不仅因为“圣”方才能“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修已以安百姓”,而且,孔子说:“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在这个意义上,甚至尧舜也很难说已经臻达此境界——“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仁”的境界和“君子”境界尽管同样不易臻达,但却有可能通过全身心努力而实现人格转换。

《论语》的关键词“仁”出现过百余次,其意义有多重,需要细致厘定各层意味。一指“仁爱仁德”,共出现105次。又可细分为:“仁爱”如:“求仁而得仁”,“人而不仁”,“仁者安仁”;“亲爱”如:“仁民爱物”。二指“仁人、仁政﹑仁心仁术”,如“凡爱众,而亲仁”,“殷有三仁焉”,“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知者乐水,仁者乐山。”“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知者乐,仁者寿。”可以说,“仁”的主要含义就是“爱人”,用《孟子》引孔子的话说:“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将仁看作是孔子学说的根本和关键之所在,并从根本上显示出儒家和道家的理想人格君子风范的差异。

《论语》对“仁”有许多解释,或者说“克己复礼为仁”,或者说“仁者先难而后获”,或者说“能行五者(恭、宽、信、敏、惠)于天下为仁”,或者说“爱人”就是“仁”。这些说法需要细加分析,从不同层面加以考察。

在我看来,孔子的“仁”的思想可以分为四个层面:

其一,“仁”的精神是从主体身心出发,超越血缘关系而尊重他人权利并普遍性地爱他人。

这种普遍性地爱他人的观念,是“仁”的精神的最重要特征。在《论语·颜渊》中就有三条论及此,十分重要:“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仁乎哉?’”“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在孔子看来,“爱人”与“克己”并不矛盾,通过克制自己的过分欲念而达到中庸协调的境地,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平等的人我观念下,恪守社会礼仪并达到“爱他人”的“仁”的境界。

在《论语·雍也》中,孔子第一次对“仁”加以确切定义:“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这句话同《论语》中孔子其它地方谈论“仁”有所不同。其它处谈“仁”,一般是就某种具体情景或学生的某种问题做出具体的回答,而没有上升到范式“定义”的抽象层面,而此处“夫仁者”的语气,即对“仁”这一核心范畴下定义,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作为“仁”的普遍标准加以界定。同时,孔子在《论语·阳货》中,分别用五种品德来说明“仁”的性质:“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也就是说,仅仅达到其中一项,并不能成为仁人,而只有达到“恭﹑宽﹑信﹑敏﹑惠”这五种综合性指标,才能称之为“仁人”。

其二,仁者之乐是从心中自然出现的生命本性快乐。

孔子确乎很重视“仁与乐”的关系,他认为:“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应该看到,孔子处在周代礼崩乐坏的时代氛围中,其“乐”生态度的内涵相当深沉。冯友兰对此有所解悟,认为“孔子生活在社会、政治大动乱的年代,他竭尽全力改革世界。他周游各地,还像苏格拉底那样,逢人必谈。虽然他的一切努力都是枉费,可是他从不气馁。他明知道他不会成功,仍然继续努力。……这样做的结果,我们将永不患得患失,因而永远快乐”。所以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可以说,孔子的“乐”,是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乐,一种面对困境和失败而无所萦怀的乐,一种超越个我得失的“知命”之乐。因而“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换言之,只有进入“仁”的层面,才能获得生命的大乐。孔子将忧乐问题看得很深,因为,人生的乐与忧问题成为了一面镜子,使每个人的内在人生观、幸福观和生死观得以呈现出来。

其三,“仁”的境界是人的自我修养和人格完成之境。

在孔子那里,修身的目标是“成己”(自我完善)与“成物”(兼善天下)。孔子的儒家理想是以个体道德实现为人生和社会的终极价值,在这方面孔子的论述相当宏富。诸如:“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苟志于仁矣,无恶也”,“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者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尽有之矣,我未见也”,“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巧言令色,鲜矣仁!”孔子从正负两个层面分析了“仁”与“不仁”、善与恶等,对“仁者”的界定有了更为丰富的社会内涵。在这个意义上,孔子以人格完成为“仁”,其注重“仁”的理想,强调只有通过仁者之路,才能实现人格“大我”和社会“大同”的整合。

为了实现理想之仁,应当自己清除过分的杂念私欲,铸成一种刚健清新的生命意志。《子罕》:“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也。”《卫灵公》:“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未)知之何也已矣”。《宪问》:“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阳货》:子六言六蔽说,曰:“好仁不仁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颜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正因为仁是一个很高的人格理想和社会理想标准,所以需要不断克服自我的欲念,使之合乎社会的法度礼仪,从而为实行政治上的“仁德”和“仁政”打下基础。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孔子的理想之仁,注重的是从个体的具体的事情做起,而后扩展开来,进入整个社会层面的变革。(

孔子仁学伦理原则还贯穿在其人格审美原则中,从个体出发而后完成个体到群体整合的过渡:“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予艺”。他的艺术精神是“中庸”之道的,注重君子修德的中介形式——“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在“中道”“中行”之中,成就其君子的文质彬彬的人格禀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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